「刑法制度的歷史恰恰是永不停歇的社會侵佔個人的歷史」

一直以來社會的秩序,是藉由剝奪金錢、自由、甚至是生命來維護。對所有人、所有罪行均一同質的刑罰強化了社會的凝聚力。然而,隨著自由價值的演進,個人權利的增長,高度民主的社會中,極致的除罪化是必然的走向。當我們解放社會性、政治性的權利機構,不再以集體共識去懲罰個體,那人類獨有的道德文化會發生什麼變化?

愧疚作為圭臬,罪惡即是懲罰。

「非惡之地」是不再以集體人的共識,而以個人的主觀感受作為懲處依據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中,人被教導感到罪惡時必須懲罰自己。

「她無法按耐,眼神總是游移,為禁忌的愛戀感到既興奮又羞愧。她將手伸向後頸,啟動開關。玻璃嘴唇吸吮她最脆弱的肌膚,烙印著罪惡。」

「高潮結束之後,她離開情人的床,她的焦躁總是在衝動過後浮現。她默默壓下戒指,葉片緊咬著她的食指,罪惡自指尖流竄而出,羞恥卻仍然躺在指節之間。」

「這些懲罰,不只為生理帶來痛楚,更重要的,他提供了一個不同於現行刑法制度對於身體、自由或是財產型的處罰:即是用羞辱來自我懲罰。人類的罪惡感很大部分是源自於愧疚以及羞恥,外顯並放大這些羞恥,提供一個別於生理刑罰的心理處罰。而這些物件所刻下不自然的、刻意的人為痕跡,便作為羞恥的符碼,在這個社會,罪惡變成一種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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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ublic order nowadays is maintained by the deprivation of money, liberty, and even lives. Penalties that are homogeneous for all people strengthen the cohesion of society. However, along with the progress in liberal values, there must be new types of social balance for the world with extreme decriminalization. “Objects for the guilty” are from an imaginary future society in which there were no laws and criminal punishments. As replacement, people would be taught to punish themselves only when they feel guil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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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靜林, 《非惡之地Object for the guilty》,
2020

指導 何樵暐
總召 梁容輝
協力 李瑄
金屬加工 蔡元鈞
玻璃加工 劉瑞典
攝影協力 楊雅晴, 熊品勛